將軍帳營內,襲天略面色凝重。已經五年了,每年的這時候,往事就一幕幕清楚重現,像在指責他。
他、他唯一的兄長,與嫂子,三人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。嫂子從小就愛黏著他,但他知道兄長愛慕她,所以他對她不曾有其他想法。他們三人的關係在這種沈默的平衡裡,過了許多年,直到,雙方家長讓她與兄長成親......
他們的成婚並沒有帶給他太多感觸,這一切理所當然,她應該嫁給一直愛慕她的兄長,兄長一定會疼愛珍惜她的。然而,新婚當晚,新娘卻跑到他的房裡,哭喊著她愛的人是他......
兩家的父親都是朝中要臣,這事若傳出去還得了?於是兩府上下都封鎖這個消息,而她,從新婚之夜,就被軟禁起來。
從此,他的兄長臉上不再有任何笑容,而兄長那雙守候的眼眸,卻始終關注著閣樓裡被幽禁的人兒......
這種情況持續了五年,期間她多次想逃出閣樓找他,卻都在中途被抓回。後來,深夜裡偶爾能聽見女人悽厲的哭喊,大夫說她得了失心瘋。
就在五年前的那一晚,她終於逃過重重監視,來到他的房寢。她脫下全身衣物,瘋言瘋語地表達她對他的愛慕。而當兄長趕到之時,裸身的她,以最激烈的方式,對兄長怒喊她恨他,接著持利剪刺進自己的胸膛,結束這場不由自主的生命。當晚,他的兄長,也在寢室中自盡身亡......
隨著時間久遠,人們對兄、嫂的事件逐漸淡忘,然而,他卻始終無法將他們忘卻,他心裡一直對他們存有一份虧歉......
「你連這麼小的事情都作不好!」
帳外一個生氣的女聲喚醒他的思緒,接著他聽見拍擊聲?!
「什麼事?」他走出帳營,看見德容公主。再看向張青,看見他撫著左臉,公主打的?『你連這麼小的事情都作不好!』他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......所以張青.......是公主派來的嗎?
「譽將軍,他居然敢擋我見你!」公主委屈地告狀。
公主?哪有這麼刁蠻的公主,直接闖入將軍帳營的!「將軍,她......」
張倩兒想反駁,卻被襲天略嚇止。「不得放肆!」轉頭對公主恭敬地說:「公主請進。」
「哼!」公主對張青示威,走入帳營。
「公主特地前來,莫非皇主有何指示?」襲天略問。
「沒事就不能來嗎?我好久沒見到你了!」公主嘟噥。
襲天略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呢?但他心中的位置,早讓翡翠玉佩的主人佔據了......
「譽將軍......」公主臉紅,欲言又止。
「公主請說。」
「等我回宮,就請父皇賜婚吧?」公主嬌羞問。
「屬下需整頓軍兵,暫時沒有成婚的打算......」經歷兄、嫂的事件之後,他對男女之事的應對更為謹慎保守。
「現在又沒什麼軍事侵襲,不需要費這麼大的心思和時間在營中吧?成家之事也很重要呀!」公主不高興地說。
見襲天略沒回應,她更氣了。「是你根本不喜歡我吧?」
「公主是千金之軀,屬下不敢冒犯。」制式回答。
「每次都這樣說!我要休息了!我這回會在營內待些日子,明天再來找你。」轉身就要走。
「公主!」
「怎麼樣?想成親了?」開心地問。
「不......公主如果有任何想知道的,可以直接問屬下,不必派人監視。」
「監視?你?我沒有啊!」滿臉疑惑。
張青不是公主派來的?那剛才的對話是?
「不知道你說什麼,反正明天見吧!」說完就一溜煙出了帳營。
出了帳營,公主看見張青,又瞪了一眼。
什麼嘛?公主了不起啊!這麼嬌縱蕭張!還亂賞人巴掌!從小到大她還沒被打過巴掌!現在臉頰都還發燙......她嘖了聲,猛地抬頭居然對上酷臉。
「你幫公主辦事?」襲天略質問。
「沒有。」簡單回答。
「沒有?那麼剛才公主為何說你連小事都作不好?」他瞇眼審視。
「不讓她進去而已,誰知道她是公主?居然就甩我巴掌,還亂罵一通!」張倩兒說得氣憤。
「你真的不是公主派來的?」他質疑。
「不是。」她懶得解釋了。
襲天略轉身要走入帳營,卻突然停下腳步,沉聲說:「你剛才的模樣,像個娘兒們。」
她聽了止住呼吸!被他發現了嗎?都怪她一時生氣話太多了!怎麼辦?他會殺她嗎?
她慌張轉頭,卻發現他早已走入帳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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