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 

  皇宮內,男孩隨父親入宮參見皇主,當父親向皇主稟報國家大事之時,男孩獨自來到了後花園。人人想進這皇宮,但皇宮哪裡好呢?外面的人進不來,裡頭的人卻也出不去,在他看來,就像飛鳥被困在籠子裡一般。他站在池子前,靜靜地望向前方,神情間有著超齡的成熟與嚴肅。

 

  忽地,一顆石子敲中他的背膀,他凌眉轉身,看見一位將嘴巴張得大開的小女娃兒,她看來應該不滿三歲吧?

 

  他沒說話,只是凌眉看著她,或者說……是瞪著她。

 

  「呃……」小女娃兒知道自己丟玩石子扔到人了,他會不會痛呀?她嘟起嘴,小心翼翼地往他走進。

 

  「妳拿石子扔到人就這樣嗎?」口氣冷冽。

 

  「啊?」小女娃兒滿臉疑惑,什麼意思啊?他好兇……

 

  「難道不用道歉?」他神情嚴肅地走向她。

 

  小女娃兒被逼得節節後退,最後屁股跌了地。「哇!哇……」她被嚇得嚎啕大聲。

 

  「什麼事?什麼事呢?哎呀!公主!」前來的宮女趕緊將小女娃兒扶起,抱在懷裡輕聲安撫。才一不留神公主就跑出視野範圍了,找到的時候竟是跌倒!照顧這頑皮的公主可是苦差事呀!待會兒皇主怪罪下來又遭殃了。

 

  「他欺負我!他欺負我!」小公主指著男孩控訴,珠淚串串從圓亮大眼中掉落。

 

  皇主與武德將軍正好走過來,就看見這一場景。武德將軍的臉色愈來愈沉。他,是羅方國第一將軍,也正是男孩的父親。

 

  武德將軍二話不說就跪到地上。「皇主!請原諒臣下無能,沒能教好這孩子,致使公主受傷,臣下斗膽請皇主允許臣下將不肖小兒嚴厲管教。」

 

  在得到皇主的首肯後,男孩被父親命令直挺挺地罰跪在池子前,而武德將軍手持長扁,使勁地往男孩身上抽打。

 

  被帶到長廊上的小公主見了這幕嚇得瞠大了眼,剛拭乾的淚水又聚盈上來。

 

  一陣不留情地抽打之後,男孩的背滲出紅血,卻仍然不哭不喊,咬牙忍著。

 

  「他……他很痛……」小公主想過去救他。

 

  宮女趕緊抱住她。「公主呀!那人欺負您本就該罰的,您別過去呀!」

 

  小公主看見長扁不停地往男孩身上落下,終於忍不住哭喊:「不要打!不要打!」

 

  在場的都聽見了,男孩卻仍然目視前方,咬牙忍著被長扁抽打的疼。

 

  「住手!」是皇主。

 

  「皇主,小兒不肖,膽敢欺負公主,請讓臣下嚴厲管教他吧!」身為這個國家的第一將軍,他誓死為國家與皇主盡忠,這不但是他的使命,也將是他唯一的兒子——襲天略的使命。是故,他對這孩子的管教特別嚴格,除了端正品性之外,也必須讓他懂得敬愛、保護國家與皇室的重要。

 

  「夠了!別打了,就罰他……在這裡跪到日落吧!」是個有骨氣的孩子呀!皇主看了男孩一眼,轉身走入長廊。

 

  「馨兒,沒嚇著吧?」皇主抱起小公主輕聲問。

 

  「嗚……不要打他,不要打他……」還哭著。

 

  皇主輕聲安撫,抱著小公主往內殿走去。

 

  羅方國皇主,生下二十一個孩子,除了一位太子之外,其餘皆為公主,而德馨公主正是皇主的第二十位公主,更是與最愛的妃子晴妃唯一所生,遺憾晴妃卻在生下公主之後突發產崩而離世,徒留皇主無限傷痛,也因如此,對德馨公主寵愛倍加。

 

 

 

 

  傍晚,小公主又逃出宮女監視,跑到了後花園,發現那人還跪在那兒。

 

 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,卻迎上他一記狠瞪!嚇得她差點又要跌跤。

 

  「你……」小公主指著他流血的嘴角。

 

  「哼!」男孩冷哼一聲撇開頭。

 

  小公主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前方,揚起手。

 

  男孩凌眉,打算將她推倒!但……

 

  小公主拉起衣袖,輕輕地擦拭他嘴角的血漬……

 

  男孩不語地看著她。

 

  確認血漬都擦乾淨之後,小公主呵呵地笑了。

 

  然後,她從懷裡掏出了個翡翠小玉佩,放到他手上。「父皇說只要我有這個玉佩,就沒人敢欺負我了!這個玉佩給你,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!」

 

  男孩哼笑,笑她的天真。

 

  「呵呵……」小公主不懂他的嘲弄,見他笑她也笑了。

 

  「唉唷!公主在這兒呀!公主您就別折騰奴才了!」宮女趕緊過來,將小公主抱走。

 

  「以後沒有人會欺負你了!」公主對著男孩大喊。

 

  男孩看著被抱著愈來愈遠的公主,右手不自覺地握緊玉佩。

 

 

 

 

  帳營內,襲天略望著手中的翡翠小玉佩,這小玉佩,怕是他一個用力就能將它握碎吧?但他卻細心保留至今,如同她,從來不曾離開他的生命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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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將軍!哈爾士有事稟報。」帳營外傳來聲音。

 

  「進來吧!」快速將玉佩放入盒中,置入隱密的低層櫃盒裡。

 

  「將軍……張青生病了,他請求退伍治療。」哈爾士吞吞吐吐地說,今天一大早張青面色蒼白地來找他,說體質虛寒生了重病。怎麼看起來體格那麼健壯的大男人這麼虛弱呢?讓哈爾士著實感到失望。但拗不過張青的苦苦請求,只好前來為他請命,請求將軍讓他退伍。

 

  「生病?」冷哼。「虛弱至此,這就是你說的能才?」

 

  「屬下慚愧!不過,張青現在的確發高燒著……」張青對哈爾士而言像個小弟弟般,仍然存有關心的。

 

  「高燒?」襲天略挑眉。「叫他過來!」倒要看看這行徑詭異的傢伙還想搞什麼!

 

 

 

 

  張倩兒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到將軍帳營。這「譽將軍」到底是不是人?明明知道她生病了,還要她過來見他,不應該是他去看她才對嗎?真是個嚴苛無情的頭子!

 

  「屬下張青,拜見將軍。」頭好暈!

 

  「想退伍?你為國效忠的雄心壯志呢?」襲天略冷諷。

 

  「請將軍恕罪!屬下體質虛寒,恐難抵北方寒凍,自不量力前來實為大罪,請將軍降罪……將屬下逐出軍隊……」

 

  「降罪?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?」

 

  張倩兒抬頭疑惑地看著他,眼神因頭暈而愈來愈迷濛。

 

  「軍中的降罪便是砍頭!」冰冷的語氣非常嚴厲。

 

  砍……砍頭?!張倩兒瞠大眼。怎麼會這麼嚴重呢?她只是想離開這裡而已呀!「請將軍饒命!請將軍饒命!」趕緊跪地求饒。

 

  「你從軍到底有何企圖?!」襲天略瞪視他。

 

  企圖?頭好暈啊!企圖就是當初想嫁給你呀!現在一點都不想了啦!張倩兒覺得頭愈來愈暈,居然暈了過去。

 

  襲天略冷冷地看了暈倒的張青一眼,對外發令:「喚醫官來。」

 

 

 

 

  張倩兒醒來,發現自己就躺在地上,顯然暈倒後襲天略對她根本完全不理會,到底有沒有把人當人看啊!他對其他軍兵弟兄也如此嗎?這就是讓大眾愛戴的「譽將軍」嗎?太可惡了!

 

  她氣憤地爬起,看見襲天略坐在桌案前,冷眸看著她。真是氣死了!但她又不能發飆,若惹得他不高興或許會掉了腦袋!

 

  「屬下該死,請求將軍原諒!」單膝下跪。咦?身體好像好多了?不那麼發燙,頭也沒那麼暈?

 

  「樹林西北方五公里處有一池溫泉,那泉水有療效,如果你走得到那裡,或許小命就能保住了。」冷冷地說。

 

  什麼意思?讓她退伍不就得了?泡什麼溫泉啊!治好了她還得煩惱呢!「將軍,請允許屬下退伍醫療……」

 

  她的話被襲天略狠狠打斷!

 

  「你有太多疑點!在我沒搞清楚之前,你休想離開,否則……殺無涉!」口氣嚴厲狠絕。

 

  張倩兒被嚇得癱坐倒地,忍不住全身顫抖。天啊!她到底惹上什麼樣的人了?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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